一个话多的反派角色

食色性也/4

这篇写完又没有灵感了,拜托谁给我抛几个梗来给我啊

拜托了 求求了。


——此下正文——



阿虏不是没有挣扎过,但最终他是退缩的。


这个立于整个美食时代之上已久的男人,走到今天早已难逢敌手,却始终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。

他觉得事态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,非常的——奇怪,这不像他的风格。

 

小松不是他的第一个人,在他勃发的青春期里,曾有过不少人。


有些时间长一点,有些就是露水情缘,天一亮就蒸发散尽了,事后回想可能都想不起对方的脸——但一定是好看的,虽然记不住,但向来他对自己的审美还是有要求的。

 

他那时候非常喜欢华丽耀眼型的人,男女都无所谓,纵情享乐,声色犬马,夜掷金沙——非常的奢靡。

反正他有钱有权又有脸,少不得人上来巴结他,倒贴他,他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,都是半推半就,逢场作戏。


他已经习惯了。

他不喜欢那种涉世未深的雏儿,什么都不懂,就只会哭哭啼啼的,完事儿还扒着不肯走,真是一点乐子都找不到。

他的这种事上的【拍档】,大家都是久经风月,深谙套路,干脆利索,一拍可即合,也可两散。


他从没被哪颗歪脖子树给绊倒过,他拥有的是一整片森林。

 

可是、可是他的【搭档】不一样。


那个人是干净的,纯真的,甚至可以说是懵懂的。

他真的是什么都明白的不深,在这些事情上干净的像张白纸一样,他们那些年一起旅行的时候,甚至都开不起荤段子玩笑,一说就要脸红。


小松是被他一点一点,按照他自己的喜好,慢慢的、日久天长的培养出来的,从最一开始的青涩,到如今熟透的果实,都是他辛勤培育的。


——可现如今他居然说他要走?


并且阿虏惊恐的发现,他好像的确已经具备了,能够随时离开的资本和勇气了。

 


阿虏坐了一整晚,天亮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,一个迟了好几年的问题——他从来没有问过小松,到底为什么他会愿意的呢?

 



小松也不是没有挣扎过的,只是他的挣扎向来无力,像无根的浮萍,眼睁睁的看着随着水流就漂走了,他也无能为力。

他在这个人的身边,已经站了这许多时间,他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
 

在最后的大战来临之前他们曾旅居美食界。那段日子里,他们两个朝夕相处,并肩作战。

美食界每一天的露珠和起风都不一样,每一种飞禽和走兽都变成鲜美可口的汤,每一次的日出和日落都映照在他们相互对视而笑的脸庞。

 

酷热纳凉。小松会用泉水和着酸梅煮解暑的汤,酸甜的汤汁,深紫的颜色,相互碰撞的极细小的冰碴。

雨天静坐。那时他们缩在一处大叶子下避雨,无所事事时阿虏的话是极密极多的,他同小松讨论很多事,很多过去,甚至连一龙都不知晓的小时候。潮湿冰凉的空气里,唯有身旁这个男人是热的,他的呼吸,他的心跳,他的眼睛,他的笑。

闲时观林。他会把小松捡来的树叶折成各种动物的形状,是小鸟就扔进呼啸的风里,是青蛙就丢进潺潺的河里,惟妙惟肖的手艺让小松惊喜的睁大眼睛,他说阿虏先生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个。

 

小松。阿虏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,我想让你开心。

啊,真是个犯规的男人啊。

 

小松楞楞的看着阿虏,这个男人有着如此英俊的面庞,眉眼熠熠,仿佛山揽星河。


当时自己说了些什么?

他全都忘干净了,一定是些乱七八糟的话,只是当时心脏咯噔漏跳一拍的感觉却从来都没能忘却过。

 

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?

已经记不清了,他将自己护得这般周全,以致于回忆里出现最多的,就是阿虏先生宽阔厚实的脊背。


细细想来,与阿虏先生相识这几年,倏忽之间眨眼而过,却也漫长到覆盖了自己荒芜无趣的前半生。

 


有一次他与阿虏月下对饮,这酒度数太高,他只勉强喝了几口,阿虏倒是不客气,尽数饮毕,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的瘫软在山石旁,忽而瞅见他,于是一手就捉了他去揽在怀里,摸着他的脸,给他讲故事。


那晚的月亮极大又极亮,低垂于他们头顶之上,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似的。


故事也讲了许久,讲到最后他自己口干舌燥的。

他看着小松向月亮伸出手,于是捉住窝在手心里,紧紧的裹住,在他耳边嘘了一声,轻轻的告诫他,不要动,恐会惊扰了住在月亮上的仙人。


小松极明媚的笑起来,问他,月亮上真的住着仙人么,那该是什么样子的仙人?

 

他当时满心满眼都是阿虏,他总觉得阿虏先生好厉害啊,战斗力极强,意志力坚定,又拥有非常有趣的灵魂和风流堆砌的好皮囊。

阿虏也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他,他的眼睛明亮又闪烁,看着自己的时候像纵手撒了一把火,把自己架上去烤,烤到滋滋冒油,烤到化为焦炭,烤到化为齑粉。

 

他闷声笑起来,然后吻下去。

 

他当时喝了太多了以至于后来完全忘记那一晚所发生的的所有事。


忘记他怀里的人是如何紧张的攀着他的肩膀,用力抓紧他的骨肉,努力而主动的去迎合他,去回应他,去告诉他,在这个漫长的吻里无声的倾告自己所怀揣着的,总是令自己忐忑不安的,甜蜜又危险的——对于他的心情。


这个吻他倾尽全力,那样的姿态仿佛是一只幼兽,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肚皮展露到敌人面前,是生是死,要杀要剐,你就给我个痛快吧!

 

结束的时候,阿虏还贴心的帮他擦掉嘴边残留的涎液,阿虏看起来清明的很,这让小松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他,阿虏先生,总是做这样的事,那我们、我们算是什么呢……


他当时真的是喝得太多了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他几乎一样都不占,还敢懒洋洋的,摊着手脚大放厥词。


我们?我们是【搭档】啊,嘁,真是个傻问题。

 

怀里的人一动,扬起头来看着他,一张小脸几乎煞白,那样的白有种冰凉的质感。

他看了阿虏很久,阿虏的酒劲儿上来了,眼皮直打架,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了,将睡未睡的时候,听到怀里人闷闷的嗯了一声。

醒来之后他全部都忘干净了。

 

 


梅尔克小姐在这里住了两个月,都是由小松闲暇里作陪的,此间发生了些什么故事暂且不提,在即将结束假期的最后一晚,她约了小松在泳池酒吧见面。

 

当晚的月色很亮,衬的星星的光辉都暗淡了许多,影影绰绰的被笼罩在月辉之下。


小松到的时候,看见梅尔克小姐正在望天,听见他的脚步声也并没有回头,只笑着说:“今晚的星星很暗呢,不知道是不是个不吉利的兆头。”


小松站定在她身边,勇敢而自信的笔直站立着,温柔的回应她:“星星暗淡,但是月色很美呀。”


梅尔克转头看向他,今晚略微有风,将水面吹得波光粼粼,起伏不定的晃在他们脸上。

 

“我明天就要回去了,小松主厨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么,今晚不说,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
她脸上的笑意和着水光,一起晃着。

 

小松沉默了几秒,似乎是在积攒勇气,然后轻声说。


“梅尔克小姐,我记得你第一天到来的时候,我们就是在这里聊天的,那个时候,我总觉得这池子里的水不平静,风动,水也动,总是晃来动去的,晃的我眼晕,可是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——”


梅尔克没有再笑,她认真的看着他。

 

“原来那晚不是风动,也不是水在动——”


小松咬了一下牙,伸手牵住了梅尔克纤细的手指。

梅尔克微微一愣,旋即含羞而笑,她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下摆宽大而花纹繁复,被风一扬,定格的刹那间,风华摄人。


小松看向她的眼睛,重重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。


“而是我的心——”

 


“等一下!”


这是什么鬼情节啊?


两个人“……”着向声源处望去,尽管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看到那张意料之中的脸时,两个人还是忍不住同时重重叹了口气。

 

阿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,喊完第一句之后甚至还缓了一会儿才能平稳的说话。

“——还来得及么?”

 

小松被他没头没尾的话给搞得迷茫:“你说什么,阿虏先生?”

阿虏一眼瞅见两个人还牵在一起的手,一下子气血上涌,喝道:“给我撒开!”

小松不发一言,顿了几秒反而是攥的更紧,挑衅的望着他。

 

阿虏过来直接亲自动了手,一把把人拽过来,不顾他的挣扎踢打,对梅尔克说:“很抱歉打扰了,等会再跟您解释,现在可以请您给点私人空间么?”

梅尔克摊开双手,做了个“悉听尊便”的手势,又看了小松一眼,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,转身离去了。

 

小松挣扎着踢了他一脚:“你做什么!”

 

“我必须要阻止你,小松。”他正色道。

“关你什么事!你为什么总要在我快要幸福的时候过来横插一脚呢!”

 

“因为你不负责任。”

“我哪里不负责任?!”

 

阿虏拎着他的后领子,低头俯视他:“你不喜欢她,却说喜欢她,难道不是不负责任?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梅尔克小姐,你又不是我。”小松气的涨红了脸,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阿虏的禁锢。

阿虏冷哼一声:“我当然知道,虽然我不是你,但是因为你喜欢的是我。”

“我没有。”他这次的反驳略微就有些底气不足的意思。

“是么?你没有么?”阿虏持续的冷笑着,“你敢发誓么?”

小松定定的看了他三秒,随即坚定的抬手到耳边,“我发誓,我若是对阿虏先生有一分一毫的情意,那我则死无葬身——”

 

“你跟着我说。”阿虏打断他,“敢不敢?”

阿虏按住他的后脖颈,俯身下去与他一拳之隔,定定的望住他的眼睛,直勾勾的仿佛要钻进他的灵魂里。

“小松,随我说。我发誓——”

 

小松咬了咬嘴唇,重重喷出一口气,举起了手。

“我发誓——”

 

“我若对阿虏有心——”

“我若对阿虏先生有心——”

 

“那就让阿虏永堕无间地狱,百肢节内,悉下长钉。拔舌耕犁,抽肠剉斩,烊铜灌口,热铁缠身。”

 

小松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。

 

阿虏倒是很镇定:“来呀,怎么不敢了?不敢你就直接说你喜欢我。”

 

被奚落一番的小松赌气继续道。

“那就让阿虏先生永堕无间地狱,百肢节内,悉下长钉。拔舌耕犁,抽肠剉斩,烊铜灌口,热铁缠身。”

 

阿虏一晃头,丝毫不以为意的。

“万死千生,业感如是。动经亿劫,求出无期。”

“万死千生,业感如是。动经…亿劫,求、求出无期……”

 

“此界坏时,寄生他界。他界次坏,转寄他方。”

 小松的声音开始微弱的颤抖。

“此…界坏时,寄生、生他…界…他界次坏,转寄……”

 

“他方坏时,辗转相寄。此界成后,还复而来。”

“他方坏时,辗转相寄……”

 

阿虏嗤笑一声,毫不迟疑、铿锵有力的甩出最后一句。

“从初入时,至百千劫,一日一夜,万死万生,求一念间暂住不得。”

 

他说完很久很久都没有随之响起来的声音。


整个世界都像是空白安静的,唯有风继续动,水也在继续动,晃呀晃呀,映照在两个人表情各异的脸上。

他把小松搂进怀里,对方在发着抖,小声的抽泣着,他安抚的拍着他的背。

 

“没关系,小松,大胆一点,告诉我,你喜欢我,好么?”

“小松,你不问一下,怎么知道我的回答呢,对不对?”

 

小松在他怀里,声音还虚弱,态度却是强硬坚定的,他摇了摇头。

 

阿虏深深的叹息,问他。


“你敢说你不是么?”

“你敢抬起头来问问月亮上住着的仙人么?”

 

小松倏尔一惊,猛地推开阿虏,他愕然的看一眼天上高悬的月亮,又深深的看回阿虏。

 

阿虏无奈的笑了:“我记得的,小松,是我的错。”

 

他怎么会不记得,他只是当了一次缩头乌龟而已。可是不会了,以后再也不会了,他刚才看见小松牵住梅尔克的手,心脏慌得简直要跳不动了,他在那一刹那问自己,如果还来得及的话会怎么做——

如果还来得及的话会怎么做——

 

那就勇敢一点,顶天立地的,像个男子汉一样去面对,去直视,去努力。

 

“可是不会了,以后再也不会了,”他紧紧地攥住小松的手,直视他的眼睛,“我喜欢你,小松,一直以来都是如此。”

小松垂着眼睛,一言不发。

 

“我们不仅仅是【搭档】,我们是【伴侣】,是【恋人】。”

小松依旧一言不发。

 

“我会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,牵着你的手带你走在阳光底下。”

小松微微抬起眼睛。

 

“以前都是我不好,你可不可以,再给我一个机会?”

“拜托你。”

 

小松咬着唇角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
阿虏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,突然发现他跟以前有些地方不一样了。他们初识时,小松还是个少年的模样,羸弱胆怯,可现如今,他已经是个青年人的模样了,脸颊紧实瘦削,脊背挺直,手臂里面深层次萌发的纤薄肌肉,持重练达的气质——像极了一颗已经长成的松树。

虽然还是纤瘦的,却已经有了能够遮风避雨令人心安的力量了。

 

“阿虏先生,我以前百分百的喜欢你。”

“可是现在,已经没有百分百了。”

 

阿虏紧盯着他:“所以,爱会消失的是么?”

 

“不是消失,是转移了。”

 

“转移?”阿虏细细思索这个词语其中的深意,思索了很久,悍然扭头转向梅尔克离开的方向,暴怒到跳脚,“你说什么?!!——”

 

 

 

后记:

 

“所以你有跟梅尔克小姐好好解释么?”

 

“有的,就差下跪磕头了。”

 

“梅尔克小姐是无辜的,她不应该牵扯进来的,是我不好。”

 

“你不会真的开始喜欢她了吧?!”

 

“对啊,梅尔克小姐很漂亮,人也挺好,制作厨具的水平更是一流,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喜欢她的,我也是个正常男人。我又不喜欢男人,我只是喜欢阿虏先生而已。”

 

“哼,那当然了,老子的魅力老子自己很清楚,你给我小心点,不准再提喜欢梅尔克这件事,不然——晚上你给我等着。”

 

“等一下,你跟梅尔克小姐说了我们的事情了么?”

 

“说了啊,我都告诉她了。”

 

“【都】告诉她了……难道你告诉她细节了么?”

 

“……一部分啦。”

 

“没有这个必要吧?!这对一位女士来说实在是太失礼了吧!”

 

“那又怎么了,老子就是很厉害嘛~”

 

“阿虏先生,你打算以后见到一个人就说一次么——?!”

 

“好啦好啦,以后再说以后再说,你不要太激动了,乖乖乖。”

 

 

此处就来一个突兀的The  End. 吧。

我真的不会写HE,救命了,求求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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